记忆里家门口的皂角树 Memory of the honeylocust tree at the door

小时候吃过的亏，至今记忆犹新！

我们这是一个自然村。村里有不少苗圃 ，栽种了很多青槐、樱花、皂角，树木胸径大多已达六厘米以上，特别是皂角树，胸径多达十厘米。

皂角树主干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皂角刺，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最好躲着点。大刺上生着小刺，枝枝叉叉，透着一股寒意。大小刺都尖利无比，像一把把锋利的钢锥。有暗红色的，也有浅褐色的，远看黑色的的皂角刺让人恐惧。因为吃过亏，我到现在还怕它。

记得是上小学二年级，那是一个猪嫌狗不爱的年纪，贪玩、多动精力过剩。喜欢戳鸡逗狗，大人烦，老师烦，家里的鸡鸭牛羊都烦。家门口有一棵皂角树，主干两人合抱。树冠硕大，遮天蔽日，去镇上的人来去都在树下休息歇脚。

夏日夜里月色好，成千上万只知了睡迷瞪了，以为白天就表演大合唱，吵得人睡不着觉。我就点了一堆柴火，再用石子往树上扔，惊动知了，就往有火光的地方飞。这样能逮到好多知了，然后在锅洞里“烧烤”。虽然知了肉太少，也不用放油和盐，还是鲜美异常，香的很！

夏季么，光脚不穿鞋，结果悲催了：让愣娃蝎子给蛰了！我只顾疼地哇哇大哭，大人还把我的脚在火上烤，据说这样能解蝎毒。这是头一回遭这个罪，刻骨铭心。后来酒店里推出菜品炸蝎子，我有时是带着一丝报复的心理去品尝，但醉蝎子耀武扬威的样子还是不敢下口。

与皂角树的缘分很深。家门口的皂角树结果很少，皂角刺也不多，果和刺太高够不着。我村里邻居家也有好几颗大皂角树，虽然比我家的小太多，但人家结果密密麻麻，嫩时黄绿色，老后黑褐色，与深绿的皂角树叶对比明显。

这些皂角树对当时的村民来说，贡献可不小：那时人穷，没钱买洗头膏、洗衣粉，树上结的皂角果就是天然的洗头膏洗衣粉，家家户户捡一些，就不愁洗头洗衣服。

有利就有弊。皂荚结的多，皂角刺也多。打皂荚的同时把皂角刺也就打下来了。有时大人来不及收拾，皂角刺就散遗在地上。我们小孩就捡来吓唬小伙伴，可没有真正体会过它的厉害。

皂角刺当然也会自己脱落，但脱落的皂角刺一般都是上年或以前年份结的，已经变黄发白、木质朽烂的。刺和毒性对人体造不成大的伤害。当年生的皂角刺可不一样。当年生皂角刺颜色鲜艳，或绿或黑红，坚硬无比，非常锋利！毒性也非常厉害，据说是一种中药。

我就是体验者。晚上一帮小孩玩打仗，有埋伏的，有偷袭的。我没有遭遇“鬼子的地雷”，却被皂角刺给偷袭了：一根大刺从布鞋的千层底扎进去，扎入脚底板，让我终生难忘。

有多疼我描述不来，反正比愣娃蝎子蛰了疼得多！我脚肿的比正常时大几倍，虽然大人给抹了拔毒膏，我还是一个多星期上不成学。大人们常给我们说，皂角刺不光刺尖锋利，而且有毒。这是真理，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，我体会最深，我实践了：皂角刺不光刺厉害，毒更厉害！这是真的，我亲自验证过了。

从那时起，皂角刺就在我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。再见到皂角树的时候，看到乌黑发亮的皂角刺，有时还会心有余悸，皮肤起鸡皮疙瘩。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我是一次被皂角刺扎，一辈子记在心上。这么多年了，虽然有时还会揪上一两根刺把玩，但心里是极为谨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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