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出去倒垃圾,在楼下,看到一群小孩围着看什么。过去一瞅,原来是隔壁9号楼张大爷的八哥。
黑八哥关在笼子里,睁着漆黑的小眼睛也望着这一圈孩子。
我逗它:你好!你好!
八哥抬头看看我,突然抖擞抖擞羽毛,很客气地说:你好!你好!
我继续逗它:新年快乐,恭喜发财!
离过年还远呢。
八哥大概觉得荒唐,不理我了。
我问张大爷:哎,还是去年那只吗?这八哥好像瘦了?
张大爷笑了:去年那只死了,这只才买了二三个月。
看起来每只八哥都一模一样,其实它们和我们人类一样,每只鸟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张大爷又解释道:那只八哥老死了,诶……
我问:你把笼子打开,它知道飞出来吗?
张大爷:“在家里,我把笼子打开,它就在屋里飞。我在卫生间放了一盆水,它自己飞进去洗澡,累了又飞回笼子里。”
从小就被人类圈养的八哥,认为鸟笼是自己的窝。
小时候,我嘲笑过那些散养的鸡鸭:“这群笨蛋!为什么不逃得远远的?傍晚又回来,等着被宰杀!”
哥哥听了大笑:“你看对面楼顶阿远家养的鸽子!天天飞出去,再飞回来,然后一只一只被杀吃了。”
想想它们好傻,为什么不逃走呢?
再一想它们又很可怜,又能逃到哪里去了?这是它们的家呀!
还有比家,更安全,更温暖的吗?
它们如此信赖人,最终却死在了人类手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