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的婆婆,按照习惯我们称呼其为“表大娘”,“大娘”是对一般年长者的尊称,而似乎这里的“表”字更进了一层,与其表面上的意义相去甚远了。由此而论,女儿自然称呼其为“表奶奶”了,以区别于自己的“奶奶”。可女儿对她这个表奶奶有着一种很深的感情,这感情源自女儿小时候去她大姑家玩,与其表奶奶呆在一块的一段日子。
大约是十岁左右,女儿常回奶奶家玩,许是那段时日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,我变得有点闷闷不乐,也无心照料女儿。女儿在奶奶家与胡同里的孩子玩耍,还结识了几个小朋友,后来便跟着回娘家来的姐姐,也就是她大姑,去了她那里。也就是这个时候,见到了姐姐的婆婆,也就是她的表奶奶。
“表大娘”矮小的个子,脚很小,大约是年轻时裹脚的缘故,可老人家很是善良、热情。老家是相邻莱芜市的,许是那里的水硬的缘故,莱芜人总是把“水(shui)”发成“肥(fei)”,自然把女儿的名字“霜霜”发成“芳芳”了。姐姐家养着一只宠物狗叫做点点,女儿便整日里牵着那只狗到大街上去,她表奶奶便在后面紧跟着,寸步不离。女儿无论怎样,她表奶奶都不会训斥她,都会顺着她,照顾着她关心着她。在幼小的女儿心里,表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,连续去了几次,渐渐地女儿也就与她表奶奶有了感情了。
后来,女儿上了中学,再也没有时间去奶奶家、大姑家玩耍了,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其她表奶奶相见了。
今年十一期间,新婚后的女儿女婿回到了老家,去看爷爷奶奶,本着打算去看一下她多年未见的表奶奶,可天公不作美,下起了大雨。第二天,女儿女婿还要急着回上海去,我们便决定春节女儿他们回来时再去看她的表奶奶。
可不想,十月底竟传来了表大娘去世的消息,可我不敢告诉女儿,怕她伤心,怕她的心愿——春节看望她表奶奶的心愿落空了。我欲言又止,一周后在女儿的追问下才说了实情,女儿在视频中哭了起来。
她又想起了表奶奶对她的好,想起了表奶奶慈祥的样子,迈着小脚在后面紧紧赶的身影,……
一时的迟疑,成了永远的遗憾,便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。有些东西失去了可以弥补,可有些东西一旦逝去便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,只留下深深的遗憾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只是那风吹得起劲、疯狂,那树如何经受得住。把树留住,把根留住,常去看看,不给自己留下遗憾。
子欲养而亲不待,感觉人生总有遗憾。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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